“娘!”郦沧山打断韩氏的话,“你一定要在这里丢人吗?大人的判决没错,这本来就是沧海错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郦沧山不想让韩氏说出来,可韩氏不觉得自己错了,郦沧山是她的儿子,既然她把他生下来养大,还给他娶媳妇,在她看来,郦沧山就应该给她做牛做马,还要负责家里的一切开销。
“丢人?我不觉得丢人啊!”韩氏一只手到处乱挥,“你们没给我收割稻子,害得我几百斤稻子烂在地里,我家里的鸡都死了好几只,你们难道一句话都不说吗?”
关氏气笑了,“真是好笑极了,你的地,我们被你分出来十几年了,以前我们家没地,每年一到农忙,你就非要让沧山回来给你种地,结果了,稻子收割之后,我们什么也没得到,干活的时候就是我们去!今年我们自己有地了,没时间,你稻田里的稻子,我们每个月给你五百钱,让你叫人帮忙,你自己舍不得钱,又想坐在家里,等着我们给你收割稻子,这世上怎么就那么多好事都让你遇上了呢?”
郦沧山也怒了,一把将韩氏提起来,“你要闹,你就回去闹!我不会管了,以后,你们什么我都不管了,我做人,凭良心,我从来没觉得我差你们什么!”
郦芜蘅轻轻扯了扯郦恒安的衣袖,郦芜蘅比出一个点赞的手势,郦恒安却没有那么高兴,他感概了一句:“早就应该怎么做了,不然,他们总是觉得我们家欠了他们的!”
郦沧山手劲大,一边拽着韩氏,带着关氏他们就回到了铺子,在铺子前面将韩氏放下来,韩氏干脆在地上撒泼打滚。
郦沧山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进去了。
进了屋之后,关氏和郦沧山坐在桌子前面,郦芜蘅他们兄妹三人则坐在他们身后。
关氏对郦沧山说道:“希望经过这一次之后,他知道错了,以后不要再犯了!”
郦沧山也点点头,“五十两银子,八个月监禁,他要是还不知道悔过,那他这辈子怕是都没救了!媳妇儿,我不是跟你说笑的,以后,他们的事情……我们都别管了,每个月给点钱就行了,要是她再闹,你也别生气,她说什么你也不要放在心上,不要管她就是了!”
“爹,娘,要是你们实在是不像看到他们,不如这样吧,我们在县城看看,买栋房子,你们看怎么样?”
郦芜蘅的话让郦沧山和关氏都很震惊,郦沧山笑了笑,关氏则嗔怪道:“你这小丫头,买什么房子,在县城生活,你以为真的那么容易吗?好了,你就别管了,在梅花村生活,我就不信了,她还能掀起什么风浪来不成?”
郦沧山也说道:“是啊蘅儿,我在这里几天,也看出来了,现在铺子的生意也不大好,我们在乡下生活挺好的,再说了,家里有地,还有那么多牲畜,我们要是走了。还不一定习惯呢,你就别瞎折腾了,先试试看吧。”
关氏白了郦沧山一眼,“蘅儿比你有主意,蘅儿,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娘都支持你!买房子的事情,不着急啊,孩子,你还小,把你一个人放在县城,娘其实心里已经很不放心了!”
他们一家人在屋子谈话,而外面的韩氏,哭闹了一会儿,发现没人理会她,气得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想到那五十两,想到郦沧海,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掉。
从昨天开始到现在,整整一天,十二个时辰,韩氏几乎一直都在哭,她的眼睛已经红肿得不行了,眼睛只剩下一条小小的缝隙。
她见大家都在看她,她狠狠的对他们啐了一口,转身就进去了。
关氏和郦沧山说着家里的一些事,郦芜蘅在一边安慰他们:“没关系,爹,那还要麻麻烦你再跑一趟,把才给我送来”
原来,郦沧山和关氏刚刚在跟她说,这次来得太着急了,蔬菜什么的,都没搬上车,所以,这一次,就来了他们几个人。
韩氏进来之后,看到他们笑的这么开心,不禁恨意满满,她大声嚷嚷了一句:“沧山,你弟弟欠下的五十两银子,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韩氏就大喇喇的坐在郦沧山身边,虽说她身上很脏,神情很憔悴,但是此刻,气势十足,“我一个老太婆,拿不出那么多钱……”
“我也拿不出来!”郦沧山毫不犹豫的说道,这一次,他的语气变得很冷,关氏闻言,则微微一笑。
韩氏只觉得关氏脸上的笑容笑得那么讽刺,长长的指甲不禁深深的嵌入肉里,她却一点也不感觉到疼痛,咬咬牙,“关氏,你笑什么?你这儿媳妇儿,什么时候我这婆婆坐下之后,你还能坐在这桌子上?我饿了,你去给我做点吃的,我老了,牙口不好了,饭菜你得给我做得烂烂的,对了,我要吃点红烧肉,你去给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