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争是气质职业身份在这摆着,和普通人不同,没人轻易跟他说话。
许昊东就是全镇子的人没人愿意搭理他,不想跟他说话。
青瓜皮的脑袋棱角分明的脸,站起来比谁都高,脱了衣服比谁都壮,一身肌肉拳头还很大,一拳能把人肋骨打断。
小时候往邻居肉锅里撒尿,自己画一张一块钱去小卖铺骗吃喝,十几岁站在街上对小姑娘吹流氓哨,从要饭的碗里都骗过钱,抢过小朋友棒棒糖,全镇上下和他年纪相仿的就没有不挨他打的。当过打手做过流氓,赌过博进过牢房,也不知道怎么弄了一个山场,贩卖石料。
也没人嫁给他,好人家姑娘谁要他呀。
别人家重孙子都有了他老婆还在丈母娘那做饭呢。
云峰镇两个老大男,坐在一块相亲了。
张三婶张三叔太纳闷了,哪出的错呢?他们俩怎么安排的呢?
方争懒洋洋的坐着,懒洋洋地半抬着眼,懒洋洋的喝了一口咖啡,懒洋洋的鄙视了一下刷锅水味道的咖啡,这他么是酱油吧。
方争面无表情习惯了,就这么盯着对面的许昊东。
估计是方争的眼神发冷,又淡定,看的许昊东不那么从容了,就像第一次相亲的羞涩小年轻差不多,有点屁股长丁的坐不住。
俩大小伙子,一个小圆咖啡桌,胳膊手的没碰到一块,那无处安放的大长腿免不了来回碰一下,许昊东就有点耳朵发红,眼神发飘,一会瞄一眼方争,一会低下头扣扣裤子,一会挠挠青皮脑袋。
全场安静。
方争也不说话,心里再怎么发火脸上也不带出来,许昊东端起酱油味道的咖啡喝了一口,趁机会又偷偷的看看方争,这小子真白。
就顾着看人了,烫了舌头。
这口诡异的咖啡吞不下咽不掉的,又怕在这时候掉了价,给对方留下不好的印象,逼着自己把这口咖啡吞了,从舌头一直烫到胃!
哎呀呀,疼疼疼。
这呲牙咧嘴的样儿估计娱乐了方争,方争嘴角一提,看看时间。
“误会,早点结束吧。”
方争声音都懒懒的,很轻,漫不经心的要站起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