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2 / 2)

妙妻饲养实录 子姮 2301 字 16天前

冀临霄耳边,有人带着笑意询问。

接着一把折扇被伸到他脸前,扇面上题的《山居秋暝》随着折扇主人的动作而在他眼前晃起来。

冀临霄猛然回神,看向折扇的主人,敛去眼中怔色,严肃道:“咏清,刚才说到哪里了。”

楼咏清收回扇子习惯性的给自己扇风,眼睛睨向冀临霄,有点诧异自己这好友刚才是怎么了。

他们原本在翻看案卷,讨论近期发生的三起连环凶杀案,冀临霄也一直很认真。可一提到这三起离奇案件中都出现了一位舞妓,冀临霄就忽然灵魂出窍,神游太虚去了。

类似的事情不止一次,楼咏清细细思索,想起从前和冀临霄在一块时,只要提到或见到舞妓,冀临霄总会表现异常。

楼咏清尝试着问道:“你是不是对舞妓这类群体有偏见?是她们惹了你?还是你在我所不知道的情况下欠了一屁股风流债?”

冀临霄顿时沉下脸色,剜一眼楼咏清,将手中案卷抛给他:“继续讨论!”

“老严肃,开不得半点玩笑,没趣。”楼咏清嘴上抱怨,手上却放下折扇,继续执起案卷认真查看,边看边道:“从月初开始至今,短短二十三日,中书省郎中张大人、参将裴将军、吏部主事刘大人相继被发现死于府中,尸体无任何伤口,排除自杀与下毒的可能,更像是无端猝死……瞧瞧这蹊跷的,连我门生手下最老道的仵作也验不出怎么就猝死了。”

楼咏清口中的门生,正是刚刚接管此案的大理寺卿李彬。三名重臣离奇死亡,尸体除了没有呼吸和心跳脉搏,竟是与完好的活人无异,就犹如被无常鬼直接勾走了魂,躯壳还好端端的躺在那里。

这案件太诡异,李彬也压力极大,楼咏清心疼自己的门生,便抽空拖了好友冀临霄过来,重新梳理案卷,看能不能帮李彬找到些被遗漏的蛛丝马迹。

冀临霄神色肃然,右手食指敲在绿檀木案桌上,一下一下,无规律的作响。忽的响声停住,他问楼咏清:“这个舞妓,京兆尹那边可有仔细审问过?”

“审问过,都审问过两次了。”楼咏清耸肩道:“那三名重臣在死前的几天都曾请她过府献艺,她能不可疑吗?只是京兆尹堂审她两次都不顺利,这才呈递给大理寺接手。按照本朝规矩,嫌犯若是被提审三次还不能定罪的,就要暂行释放了,要不怎么说李彬压力大呢?”

“这规矩不合理,大奸大恶之人,没那么容易露出破绽。”冀临霄道。

楼咏清摇头苦笑:“若连个小小舞妓也有这等本事和心机,我真要佩服的五体投地。不管怎么说,主观判断是不能被代入审案的,你也收起对舞妓的偏见为好。行了走吧,那舞妓差不多该到了,咱们帮帮李彬去。”

冀临霄放下案卷,同楼咏清去前院的大理寺正厅,几乎两人刚到,就听差役呼喊:“软红阁舞妓织艳到!”

楼咏清把冀临霄拉到侧堂,拿扇子挑开遮挡视线的珠帘,顺便用目光安抚了座上的大理寺卿李彬,还不忘含笑评论:“软红阁,织艳,这名字倒是不错。听说织艳姑娘在秦楼楚馆颇有名气,是个冷艳妖冶的美人。啧啧,还挺期待的。”

冀临霄斜了他一眼,惯看不上他这嘴上风流的德性。视线穿过珠帘望向大门,门外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冀临霄虚着眼睛,目不转睛盯着大门,直到望见一名女子走了进来。

在看到那女子的瞬间,冀临霄才知道楼咏清所言不虚,即便是自己这种和女人打交道仅限于公务的男人,都有瞬间的失神。

如果说她美,的确,但美丽远不及她的冷艳妖冶。

帝京女子追捧繁复奢华的发髻,她却披散乌发,只在脸侧绾一个小髻;帝京女子喜画粉面桃妆,她却浓妆艳抹,厚重的眼妆透着股浓烈的妖气;帝京女子视肌白为美,她却白的病态。

她缓步走进,脚踝上拴着的两串紫色铃铛叮叮作响,一袭紫衣曳地,她站定在堂中,慵懒的随手撩动发丝,倒月型的眸子扫了眼座上的李彬,唇角绽放出厌弃的笑。

说不出为什么,就像是她身上长出了看不见的蛛丝似的,扯着旁人将目光锁在她身上,怎也移不开。

冀临霄的视线在她身上缓缓移动,落在了她开敞的衣领位置。那锁骨的形状优美又诱.惑,锁骨处画着一朵橘色的花,一半盛放在锁.骨以下的位置,另一半没入被衣衫遮住的胸.部。

当冀临霄下移的视线触及她隐隐露出的深沟时,他心中一震,登时回神,接着便恼怒于自己的非礼而视,黑着脸错开目光,道:“伤风败俗。”

这声音很低,却被夏舞雩听到了,娥眉的尾端微微上翘,有些诧异的望向珠帘。平日里骂她伤风败俗的都是女人,怎今日这话竟从个男人嘴里说出来了?

不过,这与她无关。

她漠不关心的一笑,眼角勾起万种风情,却似在冷嘲热讽。

冀临霄被看得耳根子又一热,厌恶道:“这般伤风败俗,成何体统。”

楼咏清忙在此时咳嗽两声,用眼神示意李彬,赶紧开始堂审吧。

随即,李彬抄起惊堂木拍在案上,喝道:“嫌犯织艳,还不跪下!”

“是。”夏舞雩回眸答道,缓缓跪下,她的声音甜中带冷,冷中带邪,没有任何的惧意。

这副样子让冀临霄直皱眉头,心道:离经叛道!果然不是什么良家女子!

作者有话要说:  新书开文,欢迎收看,希望收藏多多、留言多多。

☆、第2章 初次试探

李彬正襟危坐,居高临下道:“嫌犯织艳,本官问你,中书省郎中张大人、参将裴将军、吏部主事刘大人之死,究竟与你有无关系!”

“无关。”夏舞雩道。

“那为何三位大人死亡前两日,都曾邀请你过府?”

“三位大人都是民女的恩客,民女三天两头就会去他们府上献舞,这一点三位大人的家眷皆知。”

“你如何证明自己无罪?”

“李大人又如何证明他们是民女杀的?”

李彬脸色一白,啪的拍响惊堂木:“放肆!竟敢藐视公堂!”

夏舞雩抬头一笑:“大人说的是,民女的确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可你也找不出证据证明是民女杀了三位大人。倒是民女心里揣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