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公仪林有些惊讶,“原来你竟然能看透人性。”
“人性本私。”
“不错,”公仪林不否认,“追名逐利是人类千百年生存的动力,我亦如此,有动力生活才有趣味不是?”
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甚至以此为目标。清河守护天苑上百年,又有本身记忆传承,学识贯通古今,乃是一般人界大儒都不能比肩,但面对公仪林却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是不是觉得遇上我这样的人有些头痛,反感,却又无能为力?”公仪林笑嘻嘻道。
“反感谈不上,相较那些伪君子,你倒是坦荡的多。”
“这倒是,”公仪林舔了舔嘴唇,“我这人什么事都喜欢拿到明面上讲,绝不搞些花花肠子,心思想法性取向都毫不犹豫暴露出来,偏偏还有人上钩,你说我能怎么办?”
小雀鸟怔了一秒,黑豆眼都停止转动,“性取向?”
公仪林惊讶,“我难道没有告诉过你,我的性取向和我姐的性取向是一样的。”
“姐姐?”
“如果我有的话,”公仪林,“可惜我家福薄,就死了我一个,修成鬼修。”
等了一会儿,见小雀鸟没有继续接话,“怎么不说话了?”
如果现在是人形,清河也不免挂上苦笑,福薄,只死了一个,同这样的人交流,还能说什么?
退一万步来说,大家价值观就不同有什么好谈的!
“这时候你是不是在想性格不同如何交流?”
小雀鸟的黑豆眼重新恢复转动,何时公仪林变得如此有自知之明?
只听公仪林清清嗓子,一本正经道:“性格不同,但你的性别我很中意,我们可以谈情说爱。”
这句话说出后,公仪林整整唱了一个时辰的独角戏,之后无论他说什么,抛出何等有趣的话题,小雀鸟都没再搭理他一下,甚至连眼神都没有甩给他,最终只能悻悻一个人坐在床边度过一个凄凉的夜晚。
剩下的两天,公仪林没有离开过院落,自己闷在房中思考一些问题,到了第三天,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白尘将要在翌日挂帅出征,临走前特地来见公仪林一面。
两人举杯对饮,三壶酒见底方才舒畅,待到微醺时,白尘望着被酒水沾湿的袖子,缓缓开口,“计划赶不上变化,人算不如天算。”
一句话说尽世间百态。
白尘离去时,公仪林倒在桌子上,不知是真的醉倒了,还是伪装,总之他没有起身相送,待到白尘走到门口,身后轻飘飘地传来两个字,“保重。”
闻言白尘大笑一声,没有回应,拂袖而去。
公仪林醒来时自啄自饮,酒过三巡,他忽然开口,没来由地说了句:“时间差不多了。”然后一头栽在桌子上,额头鼓起一个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