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的掌心比你暖和的多。”他抓着她白皙的手,低头凝视她,声音是自己都没意识到的低柔。
许愿垂着脸,长发落在脸颊两侧,他能看到她浓密的眼睫毛扑闪扑闪,翘挺的鼻翼,精巧的下巴,在昏黄的灯光下宁静柔美。
“这是体质问题!”许愿想要抽出手,不自在的强调,“我是寒性体质,天冷时就手凉脚凉。”
“这么说我是热性体质?”高楷择倚在桌边,唇角弯起浅浅弧度,“我一年四季手热脚热。”她想抽手时,他不动声色的加了点劲,依然攥在掌心。
许愿愈发尴尬,只得用力抽出自己的手,“或许吧。男人跟女人体质是不一样。”
她背过身,心里没由来的紧张,目光四下游移。
她得赶紧找点事情做……
许愿由包里翻出阿司匹林胶囊,拿出一片,放到桌上,又走到墙角边拎起开水壶,走到桌边,端过她的小陶瓷杯,往杯子倒水,边倒边说:“你今晚打地铺,低烧会变成高烧。吃了药,就在这里睡觉。我去女舍跟他们挤一张床,不会睡地上。”
她放下开水壶,说,“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即使跟他说话,她也没有看他的脸,说完马上拉开门走人。
高楷择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笑了笑,坐回到椅子上,抠出两粒胶囊,端起她倒好的水,吞服了两粒。温热的开水滑入喉咙,润入心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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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离开的日子,没有拍摄任务。许愿起床后,去自己宿舍,高楷择已经不在房内。她麻利的收拾东西,拖着行李走出这住了一周多的地方。
到了外面的客厅,村里请来的后勤阿姨为她端来热乎乎的早餐,一个鸡蛋,一个馒头,一碗稀饭,配一叠咸菜。
许愿一边吃早餐,一边整理思路。
“许导,大家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制片过来跟她汇报。
“嗯,我也快吃完了。先把我的箱包弄上车吧。”
许愿吃完早餐,刚走到门外,看到统筹跟服装师站在门边一脸雀跃的窃窃私语。
“怎么了?”
“导儿!”“导儿,你吃早餐了吗?”
“吃了,你们怎么这么兴奋?”
“哈哈,导儿,我们在讨论人间真绝色!”
她们两拉着许愿的手,把她带到院子一角。
不远处,高楷择正拿着相机,与身旁的摄影师一起拍摄乡村的秋日清晨。此时他穿的不是剧组的备用服装,而是他自己的衣服,商务休闲裤,衬衣,针织衫,风衣外套。沐浴在晨光下的他,完美诠释了什么叫玉树临风,俊逸不凡。
“之前就觉得他好帅!这个范儿简直帅到我把持不住!”
“想我也是在各大剧组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啊,居然还能被他帅到腿软!”
“这股浓浓的优雅贵公子的气质啊……”
身旁的两个女人你一言我一语,花痴的不能自己。
许愿不屑的撇撇嘴,优雅贵公子?当初她就是被他的外表和装出来的风度给骗了。
许愿走上前,招呼道:“准备出发了。”
高楷择转身,看到许愿,她穿着牛仔裤和黑毛衣,简单随意,长发流泻肩头,一阵吹风吹过,发丝随风飘扬。她伸手顺着被吹乱的头发,说:“走啦。”
高楷择迅速抬起单反,焦距对准了她。镜头里的人,眉眼带着丝丝倦懒,脑袋微微偏着,柔软的黑发在指尖翩跹,女人的妩媚被这简单的慵懒体现到极致,他稳住撩动的心神,迅速抓拍了两张。
“谁让你拍我的!”许愿凶他。
高楷择放下相机,说:“我没拍你,我在拍你身后的那棵树。”
高楷择微笑着走向许愿。许愿心里窜起一股不安。这样衣冠楚楚的他,就像那个充满威胁的总裁。尤其是他这种风度翩翩的模样,她只想到四个字:笑里藏刀。
许愿不等高楷择靠近,转身大步离去。
剧组一共开了三辆面包车下乡。许愿上车,高楷择马上跟在他身后上车,她一落座,他就坐在了她身旁。
许愿扶额道:“你去后面坐,我跟统筹有些事要谈。”
高楷择心不甘情不愿的坐到了后面。许愿跟统筹低声私语,“你在银川有没有熟人能□□的?”
“谁要。”
“那位高先生。他证件没了,补办起来麻烦,先随便弄个证,方便乘车。”
“火车票没问题,机票我担心过不了关。”
“那我跟他坐火车。你们先飞去北京,我一天后跟你们会和。”
车子一路行驶。大家这段时间在山里都累了,昨晚后半夜才睡,今天起的也不晚。车行几个小时后,车上的人都昏昏欲睡。
高楷择走上前,碰了碰统筹的肩膀。她刚撑开惺忪的睡眼,看到一张特写的“帅”脸,差点被闪瞎眼。
“帅……帅哥……怎么了?”
“我们换个位置,好吗?”高楷择微笑。
“好,没问题。”统筹马上挪到了后面。
高楷择再次坐到了许愿身旁。许愿坐在靠窗的位置,脑袋滑啊滑,靠到了玻璃窗上,随着车子的起伏,不停的轻轻磕着。
高楷择伸手环上她的肩膀,将她轻轻扳过来,靠在自己肩头。另一只手勾起她凌乱的长发,顺到耳后。许愿眉头皱了下,他停住动作,等她表情沉静下来,把剩下的几缕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