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芬，你到底胡闹够了没有，这半夜三更的，你非得让所有邻居都听到，你才满意是不是？”江建民坐在椅子上，看着赵玉芬在那里又喊又砸的，自从他提出离婚之后，她哪天不是吵着闹着不离婚的，家里该砸的，该摔的，都已经被她折腾的差不多了。

“我就是要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你江建民这么的没良心。我就是要……”赵玉芬打开了门，想要到外面来喊，却在看到眼前的两个人时，呆愣在了原地。

“你，你们，你们怎么来了？”赵玉芬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这么晚了才过来，不打扰吧？”冷焱淡漠地开口。

江建民也听到了声音，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若曦？冷焱，你们来了，快进来坐。”

冷焱和江若曦走了进去，原本就小的房间，一下子进来四个人，显得有些拥堵，冷焱抱着江若曦在有些破旧的沙发上坐下。

江若曦看着眼前的小房间，他们就过这样的日子吗？因为她要收回冷焱送她的江家别墅，所以他们才会住在这里。

只不过短短的一段时间没见，江建民一下子老了许多，头发几乎全白了，身上也是穿着有些破旧的灰色夹克，这样的江建民，少了当年意气风发的模样，少了一份威严，现在的他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人。

看着这样的江建民，江若曦的眼眶一红，忍住没让眼泪掉下来。

江建亲自倒了两杯清水放在了面前的木矮桌上，“我也不知道你们来，什么都没有准备，先喝杯水吧！”

“谢谢。”江若曦疏漠地道谢，像是陌生人一般。

江建民看着冷焱对若曦的呵护，满意地点头，他亏欠了这么多的女儿，终于幸福了。

赵玉芬见到他们，收起了刚才的泼妇状态，“若曦啊，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妈去给我做。”

“不用这么麻烦，我不想吃。”江若曦拒绝。

妈？多讽刺的字眼，从小到大，她每叫一声妈，都只会换来她的白眼而已。现在，她愿意做她的妈了吗？

“那，那你们聊，我先回房了。”赵玉芬不是傻子，他们有话说，她当然要避开。

“若曦，你这么晚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江建民主动开口。

“听说你要跟她离婚。”江若曦还是开口说着，没有任何的拐弯，这不就是她来这里的目的吗？

江建民也没有否认，“你都知道了，是玉芬告诉你的还是若雅去找你了？”他也知道这件事瞒不住，只不过，没想到会这么快。

“不管怎么样，我不希望你和她离婚，你已经抛弃过我妈一次了，这一次，你连她也要抛弃吗？”不是她江若曦心软，只是她觉得二十多年的同一屋檐下，她该做些什么的。

就算她不要这份亲情，血缘关系也断不了。

“若曦，可是，如果不是因为玉芬，这么多年，你也不会这么辛苦。这是我欠你的，我想还你，还有你妈。”江建民的眼眸中带着湿意，他想要弥补的太多，却有些力不从心，因为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他除了四处找点零工做做，赚点生活费，他什么也为她们做不了，他欠她们母女太多，若曦现在应该什么也不缺了吧！而雨蔓也应该很好，她有这么爱她的男人陪着，她也该幸福了。

或许，这样就足够了。但是，他想要弥补的心还是没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