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没被说教太多,言之菀暗自庆幸了下,虔心虔诚地给父母上了柱香,就安心盘腿在蒲团上打坐,一直等到顾明来喊她去前厅吃晚饭。
今晚言晟没在,饭桌上一如既往的除了聊一些公司里的事,其余时间都是言佳漫的rap专场,给苏君玉夹这个菜端那个汤,言之菀沉默扒饭,听得最多的两个字就是奶奶,且这么一对比起来,言之菀也明显得太不孝顺了。
好不容易挨到晚饭结束,言之菀陪苏君玉散步回来才得空回房间看手机,乍一瞧时间,都八点过了,言之菀心里打了个抖,赶紧点开微信。
瞧这记性,差点忘了和廖希野的约饭。
而且廖希野回她消息了,在下午六点过的时候,只有六个字:那车还挺贵的。
言之菀:“......”
她能不知道挺贵嘛,黎嘉彦都那样说了,幸好没真的撞坏,如若赔偿,按她现在的财力估计只能去偷去抢了。
不过廖希野回消息隔得时间也太久了点,也不知道是故意晾着她还是真的在忙。
重要的人儿呀我来了!
言之菀心心念念着,觉得可能是老天爷还不太想她删好友,就把这事儿当烟/雾/弹放完就完了,发消息问廖希野:在哪儿呀舅舅?
那边廖希野回得出奇地快。
【春天盛筵。】
言之菀惊讶于他的速度:吃晚饭了吗?
【在等宵夜。】
致力于争当热心市民的言之菀:我给你点个外卖吧。
隔了几分钟那边才来消息,发的语音,听着有些许微醺之意,嗓音沉沉哑哑的很啃人耳朵。
【你过来,先给我把车赔了。】
言之菀心神不由得颤了颤,据说还没聊多久的男人给你发语音,就说明他对你有那么一点意思。
但是廖希野认真了么......语气好像没那么好,在言之菀的认知里,一个男人一辈子有三样东西最宝贝,车,他的姑娘和事业,直觉告诉她现在过去约等于是裸/奔撞枪口上,她还不是特别了解廖希野的脾性,要是解释没用这男人突然发火了怎么办,平常没少被他用能冻死个人的眼神盯。
对,不,起,廖,舅,舅,我,突,然,想,起,来,要,去,当,活,雷,锋,帮,邻,居,家,灭,火,下次......
言之菀一个字一个字打进会话框里,编理由编得慢还没打完,廖希野的第二条语音就跳了出来。
【知道男人在喝酒的情况下谈什么最容易得手吗?】
言之菀反复听了两遍语音,才完全反应过来话里的意思,廖希野终于舍得松口了。
朝她扔钩子投食也太明显了点儿。
言之菀连忙跑去橱柜那边把合同翻出来,换上条抹胸小短裙,化个淡妆在穿衣镜前转了两圈,试了七八双高跟鞋才挑到一双最满意的。
她欢欣雀跃下楼准备开车赶去春天盛筵的时候,张临哭哭啼啼打来电话:“之菀你现在能抽空救条人命吗?今晚班里组织毕业聚餐,我竟然看见我女神被一个老头压在墙上亲,我跟你说,那老头就是之前你刚做模特的时候被叫去参加饭局故意脱衣服展示自己身材然后想下药带你去酒店的那个变/态暴/露/狂,我太气了上去就一顿猛打,现在正搁局子里蹲着,没敢打电话去家里,要我爸妈知道这事儿我就凉了,你快来救我,那老头非常有可能找了一堆壮汉在外头等着堵我,之菀?之菀你还在听吗?”
言之菀:“不在了,绝交吧我们。”
作者有话要说: 四点半,外边鸡在打鸣,要天亮了,我去睡会儿再继续让廖长官勾引他家宝贝跳坑......
第18章
春天盛筵。
林至和胡杰带着七八名保安杀气腾腾地冲进一间vip包房里, 和里面十几个人经历一场混合群打之后, 胡杰率先将十几个人的头目给摁在地上, 其余余孽纷纷举手投降, 统统押去专门的小黑屋暂时看管, 头目被带去另外一间专属包房。
胡杰在门外守着, 林至带头目进去会客厅,见着廖希野就立正站直, 忍住要敬礼的右手说:“老大, 人带来了!”
会客厅宽敞, 灯光却有些暗, 一面偌大的落地窗前立着道修长挺拔的背影,外头街灯闪烁的清冷夜色衬得他身形愈发伟岸,有股令人畏惧的凌厉,指尖那点未明未灭的火星子冒着缕缕青烟, 丝丝散进空气里。
男人还未转过身来,头目赵智手脚发软率先拱手作揖求饶:“廖爷饶命!饶命啊廖爷!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见什么钱开什么眼, 都是因为一时糊涂就做错了事情,廖爷您大人有大量, 就饶过我这一回, 以后我保证在郢城没人敢动您公司的货一根毫毛, 我赵智也算经历过大风大浪,在码头那一带说话还有点分量,只要廖爷一声令下, 我那些兄弟们马上跑去护驾!”
“瞎bb一大堆干啥呢!你就说那些莫名其妙出现在货箱里的东西是不是你喊人放的?竟然想嫁祸给我们老大,你他娘的是海胆包天啊你!”林至这一口南北口音说得有些别扭,但气势很足,把赵智吼得虎躯一震,腰杆快弯成90度了。
“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们说了廖爷,当时我手头很紧,又要养家糊口又要接济这些跟我打拼的兄弟们,实在没办法了才见钱眼开一次,现在事情黄了,钱没拿到还落了这个下场,廖爷,求您网开一面饶了我这一次,以后给您做牛做马肝脑涂地我都在所不惜!”
“你他娘的现在知道我老大的厉害了,当初栽赃嫁祸的时候脑子拿去装水了吗!还是被门夹扁了你智障无法呼吸无法思考!”林至在旁边怒骂,廖希野不发话,他就可劲儿放肆,要胡杰在,肯定一脚给踢过去了。
赵智扭头看看林至,他特么也心里苦啊,听那给他钱做任务的人说廖希野刚上任公司总裁没多久,不了解郢城形势,还是个海归,哪里知道这些见不得光的地下会有什么令人意想不到的东西,他胆子才因此肥的,谁知道碰上了硬茬,任务失败了不说,连对方是什么背景都不知道,就这么稀里糊涂从郢城一路被追杀到北城,这段日子把他弄得可胆战心惊了,现在被抓到竟有些心里的石头落地的感觉,一身轻松。
“你盯着我干啥?又不是我审问你!”林至有些郁闷。
赵智无语:特么从进来到现在不是你一直在问是谁??
林至往旁边挪了两步,喊廖希野:“老大,要不叫胡杰进来把他打一顿,老实了什么都招!”
“哎哎哎大兄弟,饭可以乱吃但话可不能乱讲,”赵智咽了咽口水,“咱廖爷宽宏大量,平易近......”
廖希野咬着烟忽然转过来,燃到一半的烟头在他唇边闪烁了下,沉黑的目光变得冷冽轻蔑,几步往右走了走,着一张单人沙发坐下。
赵智赶紧闭嘴,卑躬屈膝静等发落。
“谁给你钱的?”终于开口了。
赵智感激涕零,照实回答:“一个小年轻,看起来十七八岁的模样,名字我不知道,廖爷您懂的,干我们黑社会这行的,做事不问名不问姓,钱到位是正经。”
廖希野猛地吸了一口烟,将烟头捻进烟灰缸底,“还记得他的长相吗?”
“记得记得,当然记得!”赵智说,“那天晚上虽然下着大雨,他又带着口罩,但是我也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识人辩相的能力我说第一没人敢说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