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那些伙计,这真相对他们来说太悲哀了。
“走吧,去包扎,二爷的血要流干了。”
知道苏锦和在想什么,古劲揉着他的脑袋带他转了个身,命该如此,怪不得谁,扼腕叹息也没用,人生就是这样,遗憾和后悔在所难免,他们好好的活着就行了。
“没找到炸药,你是怎么把船弄沉的?”应泓问。
“不知道啊,”苏锦和看过去,指指自己的手,把能记得的事情讲了一遍,“就在那堆箱子边上……和手掌差不多长短的骨头,我一伸手就摸到了,然后那船就裂了。”
“可能就是这骨头吧……”古劲说,这骨头困住那女人的魂魄,她口中的定尸珠又让她的尸首完好,她就这么被困住了,随着船在海上飘荡,无法离开“也许……”
也许那女人并无害人的意思,她只是想找个人帮她拿掉那根骨头,所以那船才变成那个样子,女人在等待能帮她的人。
就是这么个小小的心愿,竟然拖了这么多年,又让那么多人把命搭在里面再想到船里的那些人,对他们来说只是举手之劳,当时他们不知道,过后等知道了也不会帮这个忙吧,这船没了,他们也会死,即便变成了怪物,求生的本能也在。
那条船是个悲哀,棺材里的女人是个悲哀,还有那些无辜的人更是悲哀,不过,都结束了。
苏锦和那个也许没有说完,没必要了,就像把女人困在船中的男人去向一样,现实也许是残忍的,但现在苏锦和宁愿相信他们的说法,他们只是相爱而已。
其实,有时候变态们的思维,也不是那么遭人厌,至少他现在觉得舒服不少。
稍微,被治愈到了。
几天之后,船顺利靠岸。
苏锦和上辈子没出过国,这辈子注视什么新鲜的都体验过了,他竟然到了美国,这感觉真是看什么都新鲜,连空气的味道都不一样了。
苏锦和的行踪必须隐秘,到美国未必就安全,东路这边也有自己的担忧,所以他没让人来接,只是给他们一个地址。
他们只要找到地址上的地方就行了,这个并不难,美国的交通比他们那里要发达很多。
本来应泓的伤已经差不多好了,在船上那么一闹硬是又成了重症病号,原来只有他一个,现在好,一下是俩。
所以下船之后他们没直接去东路给的地址,而是到医院先住了一段时间。
本来圣诞节前后他们就能到了,没想到愣是在医院拖到了开春,好在上船之前蓝少翔给他们换了美金,否则他们就要讨饭才能到新家了。
就这样,火车汽车几经辗转,再加上路上的耽搁,在来年的四月份,他们终于到地址上写的地方了。
这一路舟车劳顿,苏锦和再没了初到美国时的新鲜和惆怅,除了 累什么都没有了,如今看到那颇具美国特色的木质小屋,他真是感动的快要哭了。
他觉得他们三个像是逃难的难民一样。
“天啊,可算是到了。”看着那原色的木屋,苏锦和长长的吁了 口气。
这房子很大,坐落在一片草坪之上,栅栏将其围住,周围什么都没有,偌大的地方只有这么一个建筑。
这意味着,他们将没有邻居。
无人打扰的生活也不错。
栅栏上的木门没锁,轻轻一推就开了,苏锦和刚走进院子,对面的门就开了。
东路穿着衬衫长裤,皱着眉头叼着根烟,一见到他们,惊愕的一张嘴巴,“我天!我以为你们丢了!”东路捧着苏锦和灰突突的脸,激动之情不可言表,“这都多长时间了!我都回来快一个月了!”
东路以为他们能在家等他,可他回来之后看到的是空荡荡的小屋,再一问,根本就没见着有东方人来过。
东路吓坏了,以为他们路上出什么事儿了,现在情况特殊,他不敢像以前那样明日张胆的去问,就这么一边悄悄打听一边等着。
好容易前两天从蓝家货船那边得到消息了,东路一听都傻眼了,人那船都跑第二趟了,他们三位几个月前就下船了。
东路正一筹莫展打算去找他们的时候,这几位又突然出现了。
“你们跑哪儿去了?”东路埋怨的看向后面那二位,他们丢了他不管,他们别把他的人搞丢了啊,他终日提心吊胆的都快吓出病了。
“一言难尽。”苏锦和叹了 口气,发生的事情太多,从上船到现在花样百出,他觉得他们真是分分钟都没闲下来,秒秒钟的精彩啊。
“得,有什么话过后说,先进屋歇着吧。”
苏锦和没拿东西,东路也不管后面那二位是否辛苦,揽着人肩膀就往屋里走。
“看这房子怎么样?”
“还不错……挺有美国风情的。”苏锦和由衷的说。
东路噗嗤一笑,在人肩上用力揉了几把,“还美国风情,说的像你来过似的。”
苏锦和笑笑没说话,心想着我虽然没来过,但知道的可比你多了,到目前为止您还没见过电视吧。
俩人就这么亲昵的勾肩搭背的进了屋,全然没发现后面那二位阴沉的脸。
这一刻歌乐祥和,但用不了多久,美国的生活就没办法再平静了。血雨腥风正等着诸位。
东路一路欢笑,美滋滋的把人带进了屋,然后大致讲了遍屋内构造。
一楼是大厅,厨房和饭厅都在这里,二楼是卧室,主屋后面有个车库,还有马房。
房子很大,和苏家的宅子不同,这在这个时代的美国,也应该算是个豪宅了。
还是相当气派的豪宅。
“还满意么?”
“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