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梅回眸,万淑芬笑了笑,露出一只梨涡,又甜又媚:“你这妹子,说话还挺呛的。”
“你不担心他吗。”
“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担心的。”
门又扣扣响起来。杨梅打开门,江水钻了进来。
万淑芬一指,说:“瞧,啥事儿没有。”
杨梅没搭理万淑芬,取了干布裹在江水身上,江水胡乱地擦了把脸,说:“那几盆花我放中间屋了。”
万淑芬说:“哦,好,知道了。”
话音落了,万淑芬也没继续寒暄几句,紧着衣裳就走出去了。
杨梅说:“有热水么?”
江水:“得烧。”
“哪儿烧?”
“厨房……你要给我烧?”江水拦下杨梅,笑了,“你一出去,咱俩就得洗鸳鸯浴了。”
“那你自己去。”
江水没动。杨梅推了他一下,他踉跄一步站稳:“烧了没地儿洗。”
“没浴室?”
“……没。”
“厕所总有吧。”
“太小了,腾不出地儿。”
“那你去中间那屋。”
江水笑了一声:“万一嫂子出来怎么办?”
杨梅:“……”
江水说:“没事儿,我擦擦干能睡。”
杨梅坐下来,看着江水把布上的水拧出来,噼里啪啦湿了一地。许久,她说:“去中间那屋洗,跟你嫂说一声不就得了,不会出来撞上你的。”
江水微微一顿,看不出情绪地浅笑着:“算了。”
过了一会儿,江水看向杨梅,说:“你老盯着我干什么。”
杨梅侧过眼睛,说:“你嫂对你不上心。”
江水愣了下,淡淡的:“嗯。”
杨梅倏然抬头,望着江水的眼睛分外明亮,江水觉得,再这样看下去,他的一切将无处遁形。
下一瞬,江水本能地捂住它们,另一手拥起杨梅,说:“刚才的,还作数么。”
杨梅:“什么?”
江水把手挪开,杨梅睁眼就看见了他的笑,浓浓的,不怀好意的,意味深长的。
她明白了,揶揄说:“还惦记这个。”
“嗯。”江水大方承认,“惦记可久了。”
杨梅一甩手,离开江水率先躺回床上:“回去再说。”
江水思索了一下,也躺下去:“明天回。”
江水拎着被子,重新盖上来。
☆、见到前任的女人
第二天杨梅起得早,推门出去,院子里万淑芬正蹲在棚下,捧着花托左看右看,模样宝贝得很。听见声音,好一会儿了,才往后看一眼,说:“起了啊。”
“嗯。”杨梅没看见江水,就问,“江水呢?”
万淑芬头也不回:“买油条豆浆去了。”
杨梅没再说话,退了两步,站在院子中央,背后是晨光,还带着昨晚的凉和湿。
江水的床铺着薄薄的垫背,和自家里的席梦思不好比,睡在上面,依旧能感觉到木板的存在,挺膈应的。杨梅没睡好,背上酸痛,故大早上起来就摆摆手臂,松松筋骨。
江水带回油条和豆浆,几个人围一桌,过一会儿就吃光了。
万淑芬站起来的时候,江水说:“一会儿我们走了。”
“……哦。”万淑芬重新坐下来,说,“有空去看看墓地。爷奶生前对你这么好,你有良心就得选个好地儿,别太小气。”
坐上车的时候,杨梅问江水:“你选了哪里的墓地?”
江水说:“还没看好。”
“那要去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