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说的上头有人,是指他要报考的那个专业的有个知名教授张教授,是王父的一个朋友。虽然不是什么很熟悉的朋友,但是王父的面子他还是给的,通过中间的几个介绍人,王语就去拜访了张教授一次。
张教授对王语非常热情,相比于一个学术精湛的学生,一个省长的儿子,显然更让张教授满意,尽管这个省长的儿子是跨专业考过来的,专业知识又很不扎实,学习也不算努力。能在考试之前认识一个老师,考研基本上就成功了一半。
因为研究生考试总共分两部分组成,一是初试,一是复试,其中复试,也就是所谓的面试,所占的比例最重。而能跟面试官之一的张教授攀上关系,对王语来说,面试基本上就是囊中之物了,他需要做的,仅仅是把初试考过,张教授说了,只要他能过国家试,一切都不是问题。
而初试有四门课程,一门政治一门英语,还有两门专业课,这两门专业课,他因为认识张教授,也可以得到很多小道消息,虽然张教授也不可能给他试卷的原题,也不会泄露什么机密,但是告诉他考试的基本范围这些很人有人能够得到的消息,对他来说也足够了。
所以他考研,真正要学的,也就是英语跟政治而已。
这么说起来,王语要考研,成功的机会基本上占到百分之九十了,只要不出差错,他这个研究生是铁定能上了。不过王语心里头有傲气,他还是希望自己能学到一点真本事,而不仅仅靠关系和人脉考上这个研究生。所以他对学习,丝毫没有放松。
因为l大距离他们家较远,他复习还是在自己的母校复习的。对于自己懒床这个毛病,他其实也很苦恼,王妈妈每天早晨过来叫他,他又有起床气,经常惹的王妈妈不高兴。
王语想了想,就把叫他起床这个任务,交给了王东。
王妈妈是他的母亲,他对自己的母亲发火有些不妥当,那是不孝顺,可是王东就不一样了,他可以对王东发任何起床气,王东对他一直很包容,接到这个任务,很爽快地就答应了。
他不但答应了,甚至还有点发火,他觉得王语应该一开始就找他,都有对象的人了,这种事儿不找对象帮忙,实在有些过分。
“我起床气可很严重,我要是骂你,你不准生气。”
“不生气,你尽管骂,只要能把你叫起来。”
于是王语就对王妈妈说:“以后你不用叫我起床了,我找了别人。”
“找了谁?”
“宋林。”
王语到底还是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王妈妈说:“宋林能起的比你早?”
在她眼里,宋林也只是经他强一点而已。
“你别小看他,他以为是有点赖床,可是如今工作了,每天都按部就班地起来,七点半,正好。”
王妈妈如释重负:“那就好,说实话,我还真不愿意叫你,叫半天不吭气,一吭气就是发脾气,好像我虐待你。”
于是每天王语起床的任务,就交给了王东。
王东每天打电话很准时,就是七点半,不早也不晚,王语怀疑他是掐着点打的电话。第一次叫他,当然是挨了他一顿骂,王语迷迷糊糊地冲着电话吼:“再打电话叫老子,老子阉了你!”
他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嘴角还流着一点口水,他做了一个很美的梦,实在不愿意醒过来。
结果王东的电话又锲而不舍地打了过来,王语阴沉着一张脸微微睁开眼睛,直接把手杨的电池给抠掉了。
他趴在床上继续睡,睡了有那么两分钟吧,刚刚又进入了梦乡,外头就传来了敲门声。是王妈妈敲的门,在外头喊道:“王语,你的电话。”
王语被敲门声扰的皱起了眉头,不得不爬了起来,晃晃悠悠地过去开了门,王妈妈看见他,就说:“你头发是不是理一理,都成鸡窝头。”
王语也不说话,夺过她手里的手机,怒气冲冲地“喂”了一声,王妈妈赶紧说:“是王东,打电话找你。”
“你手机关机了?”王东问。
“关了么?”王语迷迷糊糊地回头看了一眼,一边打着电话,一边回一了床边,拿起自己的手机看了看,原来电池给抠掉了。他抿了抿嘴巴:“手机没电了,自动关机了……”
“你关机了,我还怎么叫你起来?”王东说:“以后要还是这样,我就打四婶的手机,让她来叫你。”
王语不以为然:“好啊。”
“不是偶尔,是天天给四婶打电话让她来叫你,”王东继续说:“这样坚持一周,四婶可能就会怀疑咱们俩这是在干嘛了吧?”王语就一下子清醒过来了,原来王东埋的地雷在这儿呢。
他揉了揉眼睛,说:“我以后会保持手机畅通的……”
“这才听话,去洗漱吧,等会我再给你打过来。”
王语觉得自己像是个小宠物,被王东宠着,却也被王东挟制着。
他把手机还给王妈妈,说:“我这就起来。”
“王东在清早地跟你打电话干嘛呢?”
“就是他调动的事儿,他不好意思直接跟我你联系,都是托我来说。”
“哦。”王妈妈说:“你快点起来叫,早餐都准备好了。”
王语应了一声,去洗手间上厕所。他趿拉着拖鞋,光着上半身,慢悠悠地往洗手间走。他现在撒谎已经有了炉火纯青架势,随口就来,根本不需要动脑子。
因为很少吃早饭的缘故,他早餐吃的很少,喝了一杯牛奶,就去学校学习去了。王父对他这种学习的劲头非常满意,说要送他过去。
因为还没正式开学,学校里人很少,他们学校一进大门就是一个很大的湖泊,湖边杨柳依依,道路两旁梧桐高大,环境非常好。王父透过车窗看了看,说:“你们学校环境不错。”
他在这儿上了好几年学,王父这居然是头一回过来。
“好好学,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我说。”
王父上一次这么跟他说,还是他高三的时候,那时候因为是很关键的一年,一向对他学习不怎么管的王父,向他许下了这样的承诺,需要什么都可以满足。
可惜他那时候不争气,不怎么爱学习,最后考了个三本学样,虽然他们这是人们所说的贵族学校,师资力量和环境都是顶级,但到底扣着个三本的帽子,王父就不怎么过问他了。
他点点头,从车上下来,看着王父的车子走远,一个人在路边站了好一会儿。
不税利 不是他如今成熟了很多的缘故,他看待事物,也和以前有了很大的不同,他竟然突然觉得,自己以前的时光,真的都白费了,也辜负了王父对他的期待。他想,王父或者并非真的像他说的那样,“考什么学校都无所谓,我又不求你有大出息,平平淡淡的做个普通人就行,只要你高兴。”
王父可能并非真的这么想,他很可能也希望他能像王东那样,出色,优秀,像另外一个年轻的他,将来继承他的衣钵,走他走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