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衾看着程曦珩,他眼眸明亮,不像开玩笑。
憋了许久,感觉越刻意去做,反而这件事更别扭,江衾放弃,“还是顺其自然就好。”
程曦珩放松要求,“或者,像菲菲那么叫。”
程曦珩?江衾活腻歪了,直呼程曦珩名讳?虽然不知道程曦珩出身哪家,身家几何,但是江衾直觉他来头肯定不小,是她冒犯不起的人物。
江衾侧着头婉拒,“你别逗我了。”更像是在撒娇,听得程曦珩心软又心动。
“江衾。”他的声音依旧清冷,叫她名字的时候却带着软软的尾音,像是宠溺。
江衾一愣,却忘了答应。
江衾突然想起自己对他的第一印象——果然跟程曦珩接触,不然在何种场景下,都非常挑战心理承受能力。
眼下,他单方面的示好和进攻,意图有点太过明显。而早前在医院,他的那句话还历历在目——
江衾,我会心疼。
她听到了,却假装没听到。可是,他却因此不再隐瞒什么,反而很大方地袒露着。这一切都出乎了她的意料。
这一顿饭,江衾吃得战战兢兢,就怕程曦珩再说出什么她招架不住的。
江衾买单的时候,才被告知在他们进餐厅前,程先生就已经预付款了。本是打定主意自己请,却被他抢了单,江衾不乐意,“不是说好我请的?”
程曦珩自然不可能让她掏钱,更何况爵记消费水平他是清楚的,“下次。”
察觉到江衾的不悦,难得程曦珩知道要主动开口,“帮我个忙?”
江衾看他,有点疑惑,像他那样的人,需要她这种人帮什么忙。
喉结上下滑动,几番犹豫,程曦珩才开口,“帮我挑衣服。”
……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江衾推了推他,“带路。”话出了口,江衾才突然想起,一起买衣服这种事情似乎更适合情侣做,他们现在这种不温不火的关系又算什么。
江衾主动和程曦珩保持着一拳的距离,不远不近。就算偶尔擦过彼此的手背,她也是马上避开。
而这种若有似无的碰撞,反而比触手可及的亲近更叫人蠢蠢欲动,就像是挠痒一样的感觉,却在心底骚动,撩起一波又一波的悸动。
程曦珩不挑牌子,而江衾擅长搭配,程曦珩又是衣架子,试了几套,还真是怎么穿都好看,不知道羡煞了多少人。
隔着薄薄的衣料,江衾可以描绘出衣服底下那近乎完美的健硕胸肌和壁垒分明的腹肌——多一分太过,少一分瘦弱。仅仅是这样看着,江衾都有点忍不住想要去抚摸……
导购的声音拉回了她的神绪,“小姐,您眼光很好,您男朋友这么穿真的很好看,比我们宣传册里的男模穿还好看。”
江衾匆忙间收回自己的眼神,眼角余光却瞥见程曦珩那似笑非笑的模样,像是小偷做贼被抓了现行一样尴尬。
江衾遂马上低着头替程曦珩整理着衣角,手法娴熟。衣服尺码都刚刚好,许久才抬起头看他,“要不要尝试别的颜色?我指,亮色。”
程曦珩垂眸看她,近乎咫尺的距离,他可以看到她扑扇的睫毛和细微的汗毛,还可以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幽香和她身上的热度,这样的距离,近得他都能听得见自己的心跳。
砰、砰、砰。
几乎要从心口直接迸出,跳到她白皙的手上。
察觉到气氛暧昧,程曦珩先江衾做出动作,按住了她的手,制住了她逃离的意图,然后双手缓缓包裹住她的手心,她的指尖冰凉,触醒了他的沉沦。
江衾看着他的那双眸子里全是抵触和抗拒。
程曦珩觉得有个东西在缓缓包裹着自己那颗拼命跳动的心,越来越近,沉闷得几乎要让他窒息。
而江衾猝不及防地被他圈入怀中,越演越烈的暧昧叫她理智渐无,一点点地沉沦在他深邃而……
深情的眸子里。
沉沦在他制造的幻境中,江衾只觉脚如负铁千斤般难以挪动。
程曦珩往后退了一步才开口,“好,你帮我选。”依旧不冷不热的声音,却像钝器重击般砸醒了她。
他松开了她的手。
刚刚的一切,他一闪而过的柔情就像是海市蜃楼一样,转瞬即逝。
江衾愣在原地,不知其味。
他刚刚的行径,就像是在耍猴。他惯来喜欢这样,逗弄一番,自己开心后就将她弃置一边,不理不睬。他向来活在高处,对待她像是逗弄一只小狗一样,喜欢就逗逗,不喜欢就撇开。
江衾脑海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他在玩她。可她却当了真,慌了神。
若不是念及他那几日里的照顾和彻夜不离,江衾不确定自己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江衾咬着牙,只当无事般点头,自顾自开口,挑出话题来分散自己的愤怒和注意力,“哦,你皮肤白,穿什么都好看。”
程曦珩一套一套地试,无一例外地英俊帅气。
与其说人靠衣装,倒不如说是他穿出了别出一格的味道,衣服不过是托了他的福。
江衾却不再热心。
满载而归。程曦珩却觉得江衾情绪不对,“你生气了?”
习惯了他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样子,突然这样放下架子问她,反倒让江衾觉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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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