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跟着聂兆忠走进董事长办公室后,少见的,聂兆忠对聂焱说:“还知道借力打力,不算丢了我的人。”
对比从前聂兆忠对聂焱的种种批评嫌弃,这样的一句话,无疑是前所未有的褒奖。
聂焱低着头,没出声。
聂兆忠看着儿子高大健壮的模样,心里不是不欣慰的。今天他都已经做好了来给聂焱救场,收拾烂摊子的准备。没想到聂焱做的很好,懂得平衡各方的势力,在平衡中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聂兆忠回想自己,他当年明白这个道理的时候,都已经四十出头了。
聂焱比他早了十年。
心里是这样的想法,聂兆忠说话语调就温和下来一些,“你别心急,我跟他们熬了大半辈子,你才开始,总要有个过程。”
聂兆忠能有今天的威势,那是经过长久的岁月,不断的斗争打熬出来的。
聂焱还年轻,不必心急。
聂焱知道这是聂兆忠在劝他,尽管心里还是不怎么痛快,不过也知道事实如此,他点了下头。
接着,聂兆忠就递给聂焱一个信封袋。
“打开看看。”
聂焱不解,将信封袋里的资料拿出来,第一张就是一个女人的全身照,下面写着简单的介绍。
温玉,温岐海独女二十四岁,毕业于临海国立舞蹈学院芭蕾舞专业
聂焱一下子明白了什么,眼中写满了不可思议。
很多年了,他这是第一次冲口叫出,“爸!?”一脸的难以置信,“您这是”
聂兆忠点点头,这么多年来,再一次听到儿子叫他,心里不是不触动的。只是,很多事情,早已经注定。
他跟聂焱说,“老大你该明白,咱们都没有退路。”
聂焱眼睛都红了,不是哭,是愤怒。
聂兆忠拍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心里想的是谁,梁柔那女人我也见过,是个不错的孩子。可是你要清楚,她可以是你聂焱的女人,却绝不可能成为聂家的长媳。你想想你妈妈你外公,要是他们还活着,也绝不会支持你这样做。”
难得的,今天聂兆忠耐心十足,真的拿出老父亲的语调来跟聂焱说:“你也别恨谁,这就是命。你总不想毁了她是不是?跟她断了,别把她往绝路上逼。”
聂焱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
聂兆忠反而笑了,跟聂焱错开身体,慢慢的拉开距离,“这样的路,我走过一次,相信爸爸,只要挺过这一段,往后也就没那么难了。”
聂焱没再说话,而是快步走出了聂兆忠的办公室。
高层的落地玻璃外,此时正电闪雷鸣,一道道的闪电如网,罩住了这座城。
冷光射在聂焱脸上,明明灭灭,如地狱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