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1 / 2)

妃常毒宠 月满朝歌 2682 字 11小时前

萧袭月对上这双眸子,略微一惊。

“来了?”

他说了两个字,简单直接,没有多一点废话。眉目间原本皱拢的幅度微微展开,荡开一丝清冽的笑意,却并不及眼底。

是个老谋深算的人。

萧袭月第一反应便是这个。

阿卓依自来熟,似乎从来没有让她觉得尴尬的时候,倒是让萧袭月浑身不自在,尤其是对面还坐着个二三十岁老谋深算的俊男人。

阿卓依这脑子非同一般的羌吴人还真是热络的要给她说亲,不是打幌子出来玩儿的!

漠北王,秦越,排行十七,明面儿上景帝最小的儿子,封地在漠北,而今是因着文帝大寿,而来平京的王府住上几月,开春才走。

秦誉那厮若知道她来见漠北王,且还是被阿卓依拉着来说亲的,不知那脸上是如何精彩的表情……

“十七叔,这就是我要说给你的美人儿,萧袭月,太后娘娘的义女,现在平京城里头人人称赞的萧府四小姐。”

秦越目光从阿卓依那儿转到萧袭月身上,萧袭月无端后背一阵冰寒,这男人看她的目光,与秦誉那种慑人的目光,颇有几分相似,不过也有一些不同。

一眉一眼,一举一动,都透着一种有阅历的男人才能谱写出的深沉,看似随和,却又仿佛永远隔着一段距离,让人无法走进。

眉间有春秋,这个男人不简单。

“原来这就是太后收的义女,萧四姑娘算起来也算是本王义妹。”秦越酒满了杯,对萧袭月举起,“敬四姑娘一杯酒。四姑娘以茶代之便可。”

“若头一次见面便以茶代酒,岂不是显得袭月太没有诚意,太失礼。”萧袭月也倒了同样分量的酒。

笑分许多种,笑里藏刀的笑,皮笑肉不笑,敷衍做戏的笑。秦越一直噙着浅浅的笑,萧袭月也笑着,却笑得并不真心,只是场面功夫。

阿卓依见二人喝了一回酒,高兴道:“一早还不知道如何让你们热络起来,我还生怕你们聊不到一起,眼下看你们还挺登对的。十七叔,这就是我要说与你的美人,你们赶紧抓紧时间聊聊,好好培养下感情,一会儿吃过晚膳,可就没时间闲聊了。今后你们要是成了对儿,可要好好谢谢我这红娘!”

萧袭月心头暗骂阿卓依行事荒唐。而下看来,漠北王之前也并不知道阿卓依带来的人是她!

比之萧袭月的尴尬,秦越却显得平静淡然得多,只是道了一句:

“萧四姑娘,本王可不敢妄想。”

“啊?十七叔,你是看不起侄媳妇么介绍的人么,你这刚来平京城,难不成就物色到美女了?”她才不信!阿卓依不依不饶,不顾萧袭月如何在桌子下扯她的袖子。

秦越轻笑着摇了摇头,花朝楼外平京城错落屋顶雪色映来的光,将他周身衬托出一层淡淡的光晕,显得此人与众不同。

“三皇子的心上人,本王哪里敢碰。”

阿卓依又是吃了一惊,转头对萧袭月道。

“三皇子原来喜欢的是你么?”上回秦誉只是与她说,心中有喜欢的女子了,却并没有说是谁,而后也有人告诉她萧袭月喜欢三皇子,却没想到,那三皇子的心上人就是萧袭月。

不对啊!既然互相喜欢,怎地也不见两人如何亲昵似的。

不不不,肯定是搞错了。

“萧袭月,你说句话啊,你和三皇子互相喜欢么?”

这女子真是太厚脸皮了!萧袭月心里暗骂阿卓依口无遮拦,还有秦越这一尊大佛盯着,她如回答?

“十四皇子妃听谁说的,我与三皇子,也不过是比旁人熟稔一些罢了。”

比旁人熟稔一些,至于熟到什么程度,那她可没说。而且,她与秦誉到底是什么关系,现在还没有定论……若说前世的话,那是仇人……

秦越听了,那笑确实越发的深沉起来。这个女子心思比旁的十几岁的少女更重,一句话说得模棱两可,等于没回答。

“既然如此,那我这回媒人也不算做错,你们赶快聊起来,别只顾着沉默互相盯着呀!”

阿卓依东拉西扯的说着,一会儿问萧袭月平京城中的特色,一会儿问漠北的风光,一会儿又拉扯到羌吴国的风土民情,一张嘴,就没停歇。说到去年那漠北征战野蛮边陲小国的事时,更是眉飞色舞,直说那领头的英雄如何如何厉害,一剑掷去,将那小国的国王钉死在王座上,这等英雄,让她佩服得五体投地,是天下女儿的梦中人……

不知秦琰知道他女人在外头这般说,会是什么表情?罢了,阿卓依说的也是实话。那个女人不喜欢英雄呢。再者,秦琰那么年少,情窦开没开还未知。

萧袭月看看天色,还早,却是坐不住了,但若托辞离开,又显得不给二人面子,只得硬着头皮坐着。活了两世,还头一回碰到这种场合,关键说亲的对象还是漠北王!前世,对这个藩王没什么印象,只朦胧记得,她刚嫁给秦壑不久之后,这个漠北王就出家了。不过,而今见了真人,她可以断定,这男人绝不是那种轻易看透摒弃红尘的人!这样的男人,只会越挫越勇,能够忍耐,不会胸无大志,是有一些野心的!

萧袭月埋头专心吃自己的饭,只愿当个安静的木头,希望快些结束了,别让秦誉那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家伙知道了!不然……

萧袭月光是想想,都觉得后背发寒。

三人正吃着,忽然又个小厮送来了一封信,给萧袭月的。

萧袭月略微意外,展开来,却是差点大惊失色——

那轻狂有力、干净利落的笔迹,不是秦誉是谁人?!信上让她赶快进宫寻他的。

“袭月,是谁来的信?有事?”

“没有,不碍事。”

萧袭月看那字里行间里透露出的讯息,虽然十分急切,却没说出个所以然,定然没什么要紧事,明日再去吧。约莫又是想与她消遣了。

萧袭月将信折好收起,并没有影响到这一顿饭,怎么也要先应付过去这一回,不能得罪了漠北王,下一回,她萧袭月是打死也不会跟阿卓依这荒唐的羌吴人一起随便出来了!

阿卓依继续说着,说了半晌又跳回了主题上,一边拉着萧袭月的手,一边拉过秦越的手,在桌上叠在一起。萧袭月如同触电一般,连忙把手往回缩,却不想阿卓依力气贼大,且……秦越压着她的手,沉得像块石头。手背感受到秦越那只大手,手心里布了薄薄的茧子,握剑的虎口,以及握笔的指尖。

秦越手压着萧袭月的手,感受到掌中那只手儿分外的绵软,而萧袭月脸上那分隐约的羞色将她原本沉着得有些过于安静的脸,整个儿点亮了起来,巴掌大的小脸儿,那双黑溜溜的大眼睛灵动似水,小巧的口鼻,嫣红的唇儿,如同压了白雪的梅花儿枝,干净纯洁而又米分嫩嫩的,平添几分媚-色,让人直想咬上一口品尝那芳香诱-人的味道。

难怪,秦誉如此喜欢这女子!

这女人总是安静的观察着一切,刻意隐着,似是旁观者,让人乍一眼很容易忽略她的倾城色。

秦越心事微乱,心头有些不安分的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