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哒你个头!”夏琰没好气地道,“再装可爱小心我天天吃满汉全席!”
小龙珠:“……”
为什么每次威胁它都是用这个理由?只是心里面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是却没有说出来,反倒说,“琰琰,待会我就将那套方术用记忆传承的方式传承给你。”
说罢,根本不给夏琰反应的机会,就将那套方术一股脑地塞进她的大脑里面。
夏琰只觉得自己的大脑都快要被撑爆了,那些纷乱而杂陈的记忆在她的大脑里面横冲直撞的,让夏琰险些失控地叫出声来了,也不知道过了五六分钟,还是五六十分钟,大脑里的记忆才慢慢地平稳下来,夏琰也恢复了平静。
等夏琰一恢复平静,不等小龙珠开口问她感觉怎么样,她就咬牙切齿地开口了:“你最好祈祷你重见天日的那天,我已经消气了,否则的话……呵呵!”
夏琰冷笑两声,直把小龙珠吓得心里毛毛的,它现在解释还来得及吗?
*
深夜,韶市的郊外有一处别墅,从外面看去,黑漆漆的,唯有门前挂着两盏毫无关联的红灯笼,就像是一只猛兽正睁着血腥的大眼睛似的,给人一种十分诡异的感觉。
而别墅内的客厅里,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壁灯,客厅的中央,有一个坐着轮椅的人,从他的背面看去十分的年轻,此时他正目光一眨不眨地紧盯着放在桌上的一个梅瓶。
——那正是当初元熙在青市拍卖会上拍得的那件霁蓝釉白龙纹梅瓶,而坐着轮椅的年轻人,正是傅言叙。
也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原因,那梅瓶上的巨龙不再像之前那般威风凛凛,颇有几分叱咤风云之势,而是多了几分淫邪和凶残。
傅言叙坐在轮椅上,右手搭在轮椅的扶手上,修长的指尖在扶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在安静的别墅内,显得有几分渗人,可傅言叙却神色如旧,并无半分惊恐之色。
“咚!”
“咚!”
“咚!”
……
挂在别墅内的大钟敲了十二下,夜子时来临了,原本静静地立在桌上的梅瓶像是有人动了一下桌子似的,它猛地摇晃了起来,隐隐有几分咆哮声在别墅内响起,下一秒,梅瓶周身涌起了浓郁的黑雾,在那黑雾中,有什么东西像是要挣破枷锁一样窜了出来。
先是出现一颗巨大的脑袋,脑袋上有直而短的硬角,然后是粗壮,而像锦缎一样有五彩色泽的两肢,宽厚的身子,尾巴光秃秃的,但是尾尖却带着坚硬的肉刺,待它从黑雾中挣扎出来之后,猛地睁开眼睛,那双眼睛里面带着冰冷的杀意和血腥之意。
是蛟!
傅言叙见状,身子依旧稳稳地坐在轮椅上,像是欣赏什么电影,又像是看着跳梁小丑似的看着那悬浮在半空中的蛟。
“原来是一只小爬虫。”
傅言叙忽然开口了,比起他平日里冷淡的声音,此时更接近冷冰冰,像是毫无人气似的。
闻言,那条蛟对着傅言叙发出愤怒的吼叫声,那双冰冷的眼睛闪过浓浓的杀意,还有几分垂涎的贪婪,可傅言叙却丝毫都不放在眼里,他抬眸,就像是坐在宝座上的国王一样,显得有几分傲慢,他道:“凭你也想为龙?”
传说虺五百年为蛟,蛟千年为龙,而眼前这只小爬虫靠着吸取其他活物的精血来强化肉身,吸取其他活物的阳气来增强修为,向来是险些要遭到天罚,结果藏进了那梅瓶之中,靠着那梅瓶浓郁的生骨清气,避过了一劫。
谁知道避过一劫之后的蛟犹不心死,竟然再次吸取活人的阳气来增强修为,这次如果出事的不是元老爷子的话,傅言叙也不会出手,不过看来,上天让这条蛟避开了天罚那一劫,却避不开他这一劫了。
许是察觉到傅言叙悄然升起的杀气,那条蛟猛地朝着傅言叙冲了过来,与此同时,原本慵懒地在轮椅上坐着的傅言叙眨眼之间从轮椅上站了起来,身形迅速如闪电一般窜了出去。
蛟朝着傅言叙张开了血盆大口,那尖锐的利齿交错,硕大的眼睛闪烁着凶残的杀意,傅言叙不退反进,下一秒,便听到一道声音。
嗤!
空气中突然散出一阵烤焦了的味道,那条蛟忍不住哀鸣一声,身体像是触电似的,猛地颤抖起来,它的利爪直接朝着傅言叙挥了过去,后者抬手,一道黑光从他的掌心窜出,势如奔雷一般朝着那条蛟劈了下去。
那条蛟迅速地一躲,虽然方向出了偏差,但是那道黑光却准确无误地劈向了那条蛟的尾巴,直接应声而断。
那条蛟发出痛苦而愤怒的咆哮声,它似是感觉到傅言叙是个硬茬子了,顾不得尾巴上的伤,如同一支离了弦的箭一般直接朝着傅言叙扑了过去,
傅言叙的身形灵活而快速,完全看不出他的腿疾,他躲过了那条蛟的凶狠一扑之后,反手又给了它一手刀,黑光直接劈在了它的脊背上,像是直接将它的脊背打断了似的,原本还在半空中的蛟哀鸣一声,直接重重地摔落在地上,发出了巨大的响声,整个别墅就像是地震似的,颤抖了两下。
那条蛟完全倒在地上,发出粗重的呼吸声,鲜血在它的尾巴和脊背的位置上源源不断地流了出来,它那双眼睛渐渐地失去了生气,但是看向傅言叙的眼神却充满了恶毒和怨恨。
傅言叙视若无睹,他收回手,重新坐回轮椅上,他的脸色惨白如纸,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光线的原因,他的双眸显得十分幽深,他的唇角挂着微笑,在蛟充满恐惧和怨毒的眼神中,抬手,一道黑光劈下——
嗤!
那条蛟甚至连惨叫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化作了一团黑烟,然后消散在空气中了。
*
“啊!”
正在睡梦中的刘宏波一下子惊醒了,整个人从床上坐了起来,满头的大汗,脸色惨白得毫无血色,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在黑暗中,像是毫无生气的死人眼珠子一般,黑暗中,只剩下他粗重的呼吸声。
刘宏波伸手去开灯,但是顺手一摸,却没有摸到开关,反倒是摸到了一只冰冷、干枯的手,刘宏波:“!”
下一秒,一道凄厉的、走音的惨叫声响起:“啊!”
刘宏波下意识地收回手,将自己整个人裹在了被子里面,身体忍不住簌簌发抖,空气中散发着一股尿骚味。
“桀桀桀!”
“哈哈哈!”
“哦嗬嗬!”
各种古怪的笑声在房间内响起,就像是有无数个人在他的耳边发出笑声一样,但是仔细一听,又好像只有一个人,每一个笑声,都险些要将刘宏波给逼疯了。
下一秒,刘宏波猛地掀开被子,闭着眼睛飞快地朝着房门冲了过去,打开房门之后飞快地逃离了他的家,直奔到外面去。
刘宏波像是孤魂野鬼似的,穿着睡衣,身上还有尿骚味,他在大街上游历,被偶尔路过的人看到以为是什么精神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