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1 / 2)

家里肯定是没有的。彬彬笑嘻嘻地回答她,“我在姑父的包里面翻到的。”

彬彬说的那个包肯定是奎生勇的公文包,李慧燕有点狐疑,他怎么从外面带了这么个奇怪的小东西回来?李慧燕没有放在心上,“拿吧拿吧。”

一直送到楼下,看人家坐上了车,李慧燕才隐没了笑意,想起楼上的老公就气不打一处来。他今天居然敢顶嘴,真是翻了天了!

她气呼呼地上楼准备找奎生勇算账。但是李慧燕怎么也想不到,奎生勇公文包里的那枚怪镜,名为“四阴镜”,是周善趁奎生勇麻木地走在路上时借机塞到他的公文包里去的。

四阴镜有四面,面面为阴,四有个寓意是“死”,加上四阴镜棱角皆方,有符咒加持以后本身就是个尖角煞,是为大凶。

再加上尖角煞为四个镜面所反射,煞气又壮大了不少,半个手掌大的一枚四阴镜,就能够将人的阳宅搅得家宅不宁,事事不顺。

周善要那个罔顾人伦道义的逆子诸事不顺,寝食难安!

但是那枚四阴镜却误打误撞到了李家人的手上,这也是周善没有想到的。

李慧燕刚刚走上楼梯,就听见远处传来巨大的“轰隆”声,她奇怪地回过头去,恰好看到刚刚从她眼皮子底下开过去的小轿车撞到护栏上,护栏都被撞得变了形,车头更是冒出了滚滚的黑烟。

第77章

车祸看似严重, 实际上没出什么大事,后座上两个老人跟小孩都是脑震荡, 前座的弟弟与弟媳稍微悲催点, 弟弟的右腿被卡在驾驶座上,而弟媳因为坐在副驾驶,弟弟开车时下意识把方向盘往左边打, 导致弟媳的右眼磕伤。

除了弟弟的右腿严重点, 其他的都没什么大碍,弟媳的眼睛也只要敷点药,只是以后的右眼视力可能比不上从前。

过了五六天, 那一家子人都好得差不多了。期间奎生勇一直被妻子支使着去照顾岳父一家, 每天下完班精疲力尽地回到家中就要去医院送饭。李家一家子都等着奎生勇送饭来吃,就连医药费都是奎生勇掏的腰包。

这天,工作不顺利的奎生勇又砸了一笔大单子,他的上司也意识到奎生勇的工作状态有点不对劲了, 隐晦地提点了他几句,又主动提出给他放个长假。

快到年关, 公司里人手紧缺得很,上司却在这种时候提出给他放长假, 只有一个可能——想找人接手他的工作。

他在这个公司里辛辛苦苦干了十五年, 上司不好直接清他出局, 所以才想出这种方法来想方设法架空他的权力。

奎生勇心里清楚, 他突然觉得心里有点累, 不想再去争执。

他这几日每天夜里都梦到了自己的母亲, 脑海里总是浮现出母亲系着围裙,漫山遍野喊他回家吃饭的身影。

他想家了,想妈了,但他是个不孝的儿子,有何面目去见她?

奎生勇就跟行尸走肉一样,面对上司异样的目光也不辩解不为自己说半句好话,“好,我休假。”

十五年来,除了节假日他一天假都没有休过,有加班就加班,即使是在周末,只想给妻女多挣点钱,给她们创造更好的环境。

他一直都在忙忙碌碌从不停留,却忘了老家一直都在苦苦守候的亲妈。

这么多年以来,他忽略太多东西了。

因为休假的原因,奎生勇比往常提早了好几个钟头回到家。他打开门就听见卧室里哗啦啦的响动,像有人在翻东西。

是妻子,她正翻箱倒柜找什么东西,李慧燕看到奎生勇时脸色有些心虚。

奎生勇问她,“你在找什么?”

李慧燕很快又恢复了底气,“那张存折在哪?”

夫妻那么多年,奎生勇即刻明白她的意思,皱了皱眉,“你要做什么?”

李慧燕拢了拢鬓角的碎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爸妈跟我弟一家住院等着钱用,我弟又没啥存款,接下来的几个月他伤了腿又不能出去工作了,我这个姐姐可不得接济他。你把存折拿出来我拿点钱过去。”

有时候,人越是生气就越显得平静,奎生勇现在就是这样,“那是念念的教育基金。”

他工资在同龄人里算高的,但是因为李慧燕大手大脚的缘故,挣多少都月光。等奎念念出生以后,奎生勇觉得这个不是长久之计,他不管妻子的哭闹硬是每月从自己的工资里挤出三分之一另存到一张存折里,当做女儿的教育基金。

他什么都能忍,却忍不了妻子打这张存折的主意,想拿自己女儿的教育基金去贴补娘家!

李慧燕用一种看大傻逼的眼神看着他,“念念是个女孩子,读那么好的学校做什么?我不也是从乡镇小学里读出来的,就近找个小学上就是了,你非得把她送贵族小学去浪费钱?现在我爸妈那里缺钱用,你先把存折拿出来。”

奎生勇静静地看着她,“不拿。”

李慧燕暴怒,“奎生勇你个没良心的,我爸妈对你多好你摸良心问问,现在他在医院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这点钱都不肯给你还是个人吗?”

奎生勇看着妻子恼羞成怒的样子心里阵阵发寒,“好,那你说说他们什么时候对我好过?”

整个李家都靠吸他血养活,还把他当成上门女婿来看待。岳父连烟钱酒钱都要他出,却整天摆出大家长架子来教训他。

李慧燕无言以对,她知道父母一直看不上奎生勇。

父母本来想让她嫁个有钱人好扶持弟弟,但是她最后却选了这个没权没势的穷小子。李慧燕有点恼怒,“因为你无能!我爸妈早就劝我离婚了!”

奎生勇惨然一笑,“那就离吧。”

李慧燕勃然大怒,“你现在看我娘家出事就想摆脱我了是吧?离婚?好啊,房子车子全都过户给我,你净身出户我立马就跟你离怎么样?”

奎生勇淡淡地望了她一眼,转身往外走。李慧燕以为他退缩了,不由更是得意,“你个软脚虾怎么不离了?”

奎生勇的脚步一顿,“行,车子房子都给你,念念跟你,那笔钱不行,我给念念存着。咱们现在就去民政局办离婚。“

李慧燕得意的微笑骤然消失在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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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还是离了,财产分割李慧燕得了大头,房子跟孩子留给了妻子,家里的存款奎生勇得了三分之二,李慧燕分到了三分之一。

拿到离婚证的那一刻,奎生勇再也不想看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枕边人一眼,他买了一张南下的火车票。

当奎生勇拎着行李箱风尘仆仆地赶回老家,推开那扇吱哑作响的门时,他再也忍不住了,“扑通”一声跪在院子里,“妈,我回来了。”

屋里静悄悄的没有丝毫动静,他跪了许久,疑惑地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