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命令她,她只笑了笑,“你让我回哪去?”
夏安他们在苏城还有家可回,她已经没有地方可去了。
叶朝晖语塞。他想说他在苏城有公寓,穆晋北也给她留了钥匙,可现在似乎都不是最佳答案。
她仍然坚持留下,睡在办公室的沙发上,陪着那一堆看起来又老又旧的东西。
睡梦中她听到争执,都是她熟悉的声音,却听不清说了什么,只偶尔听到穆晋北三个字,她就醒了。
头很疼,浑身也酸痛难受,她推开门,看到舒乐来了,正冲叶朝晖发脾气。
“乐乐,你怎么来了?”
舒乐一见她憔悴的模样就更加火大了,“念眉你果然在这儿,还好我来了,不然今天还不知这混蛋又怎么欺负你呢?”
她噼里啪啦一通说,念眉才明白是夏安打电话给她了,她正陪陈枫在上海开会顺便度周末,一听出了这样的事就撇下老公办正事,连夜开车赶回苏城。
叶朝晖在一旁也气得够呛,“判死刑还得给个最后陈述的机会吧?你口口声声说我欺负她,我欺负她什么了?”
念眉也试着跟她解释,“这次不关他的事……”
“你不用护着他!念眉你就是太善良,心太软了才……呀,你身上怎么这么烫啊,脸色也很难看,是不是生病了?”
舒乐探手摸她额头,惊呼,“你在发烧啊,这体温都可以烫熟鸡蛋了吧!”
叶朝晖也心头一紧,“怎么回事,是不是着凉了?难受吗?”
舒乐推他一把,“你还敢说没欺负她!”
他不理会,也不等念眉多说什么,打横抱起她往办公室里去。
念眉觉得头疼,在他怀里晃动,头顶的天花板都像在打转,身上一阵阵冒冷汗。
她想念另一个人的怀抱,安稳,温暖,有最熟悉的阳刚味道。
“怎么哭了,是不是很难受?我们现在去医院,没事的。”叶朝晖俯身看到她眼角滑落的泪水,忍不住低声安慰。
他不知道她也曾盼望他真心诚意的关怀,终于等到了,却已物是人非。
她不肯去医院,叶朝晖只好去药店买了退烧药来给她吃,舒乐在一旁用冷毛巾给她降温。
他看着念眉的苍白憔悴,还有这一屋子的荒谬凄凉,忽然觉得舒乐说的也没错,一直是他在欺负她。
舒乐待到天快亮了才走,念眉的烧也差不多退了。早晨迷迷糊糊醒过来,阳光刺破阴霾投进室内,叶朝晖将一摞干净的新衣服和毛巾扔给她,“起来去收拾一下,我们去北京。”
她还有些混沌和虚弱,却已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去北京……干什么?”
叶朝晖面无表情,“你不想去找他么?事情总要解决的,你的剧团,还有你自己……你昨晚一整晚都在叫他的名字。”
她发烧到意识不清,念着的人始终是穆晋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