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晋北拉着念眉上了另外的车子,为她扣好安全带,低头看了看她手上的伤口,抽了几张纸巾给她,“压一压伤口,还在流血。”
她接过纸巾笑道:“没有手帕么?小说和电视里不是说像你们这样有品位的富家公子都是随身带着干净手帕的吗?”
穆晋北没好气地瞪她一眼,“这都什么时代了,谁还用那玩意儿?手帕没有,围巾倒有一条,你要不要?”
他把颈上的格纹围巾取下来扔给她,还带着他的体温和淡淡的烟草气息,她也毫不客气,直接压在了流血的伤口上。
他亦看到她拉住围巾一角悄悄将未干的泪痕擦掉。
两个人都很沉默,直到上了主干道,穆晋北才将车篷升起来,“我刚买的新车,内饰还有点味道,吹一吹比较好。”
皮质的腥膻和淡淡的血腥气味,让人感到窒闷。
念眉没有表达任何意见,因为她很快就睡着了,筋疲力竭。
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的家,直到被渴醒,才发觉天已经亮了。床头柜上有一杯凉白开,还有解酒的药。
她抚着额头坐起来,宿醉让她头疼、乏力,脑子里还有短暂的空白。她闻到空气里有食物的味道,以为是程晓音在外面,随便披了件衣裳,趿拉着鞋就开门走了出去。
“早啊,没想到喝醉了还能起这么早,不容易。过来吃早餐吧,不然等会儿该胃疼了。”
念眉依稀记得昨晚是穆晋北开车送了她一段,可没想到他这会儿还在。
“你怎么还在这里?”
正往碗里分粥的穆晋北抬头看了她一眼,自然地像在自己家里一样,“这话就问的见外了不是?要不是我,你昨晚能进得了这家门,还大清早就好吃好喝地伺候着?你的手……”他扬了扬下巴示意她自己看,“也是我给你处理的伤口,包好了纱布。你这家里要什么没什么,半夜三更的还得跑出去买药,我容易么我?”
他不说还好,念眉抬起受伤的手,白色的纱布简单地包裹住药棉,昨晚那种刺骨剜心的痛一下子又重新涌了上来。
“过来坐。”穆晋北看到她腿发软,就快支撑不住的样子,不由分说地把她拉到餐桌边坐下。
“喝点粥。醉酒的人只有吃这个最舒服,还是你们楼下食堂里打来的。”
他把整碗白粥推到她面前,热气腾腾,米粒炖得绵软而稠厚,上头有一撮酱菜。
念眉蹙了蹙眉,“这是什么?”
“酱菜啊,从你冰箱里找的,总得有味儿佐粥下饭吧?”
他碗里的更多,还有虾皮榨菜和麻油。念眉有点无语,“你吃白粥吃咸的?我们都是放糖。”
“糖粥啊?白粥当然吃咸的了,你还小呢?吃糖粥。”
南还是北,甜还是咸,这种争论铁定没完没了。所以话虽这么说,他还是去厨房翻出糖罐来给她了。
他才在这里多久,居然连什么东西摆在哪个位置都一清二楚。
“你昨天……整晚都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