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直了身体,忽然笑了笑,“这还不都是拜你所赐?”
念眉的表情有些僵,“你……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睡了一觉,他终于想起她是谁了?
他却只是一哂,“没什么。只是没想到苏城的冬天这么冷,吹吹风就发起烧来了。这样不行,还是去医院吧!你知道哪家医院离这儿最近,直接开车过去,你手上的伤也要处理一下。”
不说还好,说起来她手心还真是隐隐作痛。
市三院就在附近,大冷的天,晚上急诊也没多少病人。医生量了体温,问了病情,毫不犹豫给穆晋北吊上了盐水。
念眉处理好伤口走出来,看到他百无聊赖一个人坐在输液区,精神似乎好了一点,不像刚才那样昏昏欲睡了。
他也看到了她,“你手怎么样了,还能动吧?”
“蹭破点儿皮而已,哪有那么夸张。”
“那就好,麻烦帮我找个空的药盒来,长形那种,绑在手下边儿。我这还得挂一两个小时呢,万一弄脱针就不好了。”
因为生病,他精神有点恹恹的,缩在一长排座椅的尽头,有点像个小孩子。念眉没法拒绝,只好起身帮他去找,又请护士来帮他用胶布绑上。
“哎,我有点口渴,再去帮我买瓶水呗!有咖啡最好,来杯热咖啡。”
念眉不由气结,他是把她当丫鬟使了,手上的伤没大碍就该伺候他?
她瞪他,却见他嘴上烧起了泡,想想他这39度的高烧有她一份儿功劳,又有些于心不忍。
医院的自动贩售机里没有灌装咖啡,这个时间,连转角处那种一元一纸杯的廉价咖啡都已经售罄,她只好匆匆买了两瓶矿泉水。
回来发现他手上的药盒已经绑好了,垂着头不知跟护士说了什么,惹得年轻的护士小姐笑容灿烂。
天之骄子,风流成性,走到哪里都不乏人嘘寒问暖。
她走过去,把水递给他,“没有咖啡了,只有这个。时间也不早了,如果你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穆晋北没吭声,咕咚咕咚直往口里灌水,像是渴了很久的旅人终于遇上绿洲,全然顾不上旁的。直到她真要走了,才咂了咂嘴问:“你怎么认识叶朝晖的?”
念眉脚下一顿,回身正触到他的两道视线,“你不当我是代驾了?”
他笑起来,“就凭你这开车的技术,代驾公司的老板心得有多宽才敢让你接活儿上路啊?”
她脸色一红,“我驾照拿得早,但现在是不常开。”
“所以我想弄明白你究竟是谁,毕竟大晖是我哥们儿,要让你联系到他,总得确认你不会害他才行。这年头各种老千骗子海了去了,知人知面不知心嘛!”
他这么说,证明还没想起她来。念眉反而松了口气,“他……是我朋友。”
穆晋北笑得有些意味深长,“这话可太含糊了。朋友分好多种,酒肉朋友、男女朋友,你跟他是哪一种?”
她沉默半晌,“他曾经做过我的代理人,帮我处理过案子。”